藍鵲茶

大約在2011年,我從一位老友口中第一次聽到「藍鵲茶」的名號,她透露了台大城鄉所的張聖琳老師帶領學生為了改善坪林生態、達到物種多元,正鼓吹著茶農友善農作,把坪林友善種植的茶命名為「藍鵲茶」,並成立了一家「新鄉村企業」,也就是以社會企業的精神來推動藍鵲茶。
為了替這群看似「天真」的師生所組的「新鄉村企業」把脈,我這位老友還找了成功的科技界老闆、元梅屋董事長簡添旭來給張聖琳老師上了一堂課;據說簡董一聽到藍鵲茶的經營模式,劈頭就說:「妳們這樣開公司,想賺也很難吧!」
藍鵲茶的故事埋在我腦子裡的某一處,從來沒想過它會和自己的事業產生任何關聯,也沒想過我們會用簡董公司的老梅系列產品,最後卻都因為獵果舖這個新事業體平台把這些人事物都串在一起。
2013年,因為受邀擔任評審,我終於見到這一票經營「藍鵲茶」的台大城鄉所的博士生、碩士生以及張聖琳老師。這群師生既符合我年少時認識的城鄉所師生的感覺,又跳脫出我對城鄉所的刻板印象-除了進行空間改革與社區營造之外,更希望透過往昔城鄉所很少涉獵的商業機制來履踐社區總體營造。
聽這群由張聖琳老師指導的學生聊著他們近年所做的諸般「傻事」,其中曾任中華鳥會副會長、家有黃口小兒的博士生黃柏鈞還去個人去申請青創貸款,只為了把日本近年來不斷反省人如何與萬物和諧相處,並保護在住家旁山林生態的「里山倡議」落實在北台灣淺山區的坪林。
雨綿綿下的濡濕秋日,與黃柏鈞、張聖琳老師相約上坪林探訪茶農的有機茶園,在霧靄環伺的路途上我好奇地問說:「坪林當地也常見白鷺鷥、蒼鷺成群棲息,為什麼會取名為【藍鵲茶】呢?」柏鈞的回答很妙:「因為當地是藍鵲主要棲息地之一,而且藍鵲群居性強又非常吵,牠們還會彼此互相幫補,彼此幫忙照顧其他家的小孩,很像話多又熱心的台灣人。」他還補充說:「我們看到日本豐岡市以【東方白鸛農法】復育一度是視為【害鳥】、幾近滅絕的白鸛鳥,在水稻田水質乾淨且生態恢復平衡後,白鸛成功復育,豐岡市的米以【東方白鸛米】命名,我們就想以【台灣藍鵲茶】來實踐物種多元且平衡的理念。」
在台大城鄉所所繪製的一張節氣圖上有著台灣藍鵲、翡翠樹蛙、小彎嘴畫眉、赤尾青竹絲、大冠鷲,以及多種昆蟲、蝴蝶各類物種各安其位,但人類以農藥、化肥、除草劑的「綠色革命」追求單位面積農產產值時,這幅和諧多元的物種樂園可能會因為可能會因此被破壞殆盡。如果不捨棄慣行農法,物種樂園崩垮就不會是危言聳聽。
坪林地區居民中多達八成都跟茶產業有關,這是從一個半世紀前就啟航的種茶製茶產業,尤其當1980年翡翠水庫興建後,坪林被劃定為「水源特定保護區」,當地茶的種植是否純淨就絕對攸關水質的良莠,也跟水土保持息息相關。
台大城鄉所這群師生提出「藍鵲農學」,以『台灣藍鵲、為您選茶』為論述,並以四個核心要件邀請有意試著改採友善種植的茶農加入,攜手擦亮這塊非高山茶系的品牌:1.必須採用無農藥、無化肥的環境友善農法施作:好吃的茶葉先讓大自然中的動物昆蟲先享用,剩下的茶葉人們拿來製作茶湯;2. 參與的茶農不再開拓新茶園—不追求以量取勝的生產模式;3. 禁止超限利用,以符合法定坡度的護育;4. 契作必須以面積固定作標的,而非以總量固定為標的。
不可諱言的是,茶農初踏入友善農作的頭幾年,產量銳減,甚至只剩下過去慣行農法的四分之一,信心不夠堅定,是很難熬過前幾年的。
獵果舖挑選茶種時,夥伴間取得共識-只選台灣茶、不追求近十年被市場炒作的「高山茶」,希望自己不是助長破壞台灣山林環境的一員,不必為了我們投入飲品業而愧對山林保育。當我首度把「藍鵲農學」理念轉述給創業夥伴聽時,深獲大家的認可。
經過近10個月與台大城鄉所的柏鈞、佳璇往來溝通,終於得以把藍鵲茶納入我們的基底茶行列,很榮幸我們在創業時也是「藍鵲農學」的外圍合作單位,願我們共同實踐這復育藍鵲棲息地的「里山倡議」微革命。
除了我個人書寫出這段因緣外,也邀請黃柏鈞為我們寫出他們和茶農之間的互動故事。
四色四味醬,雀躍在貝里尼間的幸福感 2014-09-04
既然我們自許「把台灣水果極大化」,就得盡量設法把水果丰姿放在每種選品中,讓您得以品味到那些甜酸程度各自不同的滋味。獵果鋪研發團